人魚海岸4

太陽還未全落下雖然我感覺過了很久，海平面那端一帶暗紅影子飄來，圍繞住水中的人們，這回可有人看到了，一顆顆紅髮女人的頭浮出水面，或微笑或不，拖著身體往岸邊去。她們的皮膚有雪般瑩白的、白中透出粉紅像花瓣的、赭紅顏色粗礫堅實的、蜜一樣甜的黃棕色的和醇黑墨色如絲平滑的，她們的尾鰭炫示地擺動，從頭髮到鱗片她們沒有一點屬於人類的神情。她們像是人類夢也不敢坦然夢著的夢中化影，卻又如此氣味強烈。

是人魚。她迅速隱沒其中，顯然也是。當季她們上岸交配，我和女人們看著男人們一個個被她們拉走，整片翻滾在彼此身上的人與人魚們，推、擠、抽、插、啃、咬，幾個動作快快慢慢重複著，不用到高空看著就像做大會操。